2013年12月9日星期一

我的岳父岳母


  我和愛人在初中和高中時就是同學,認識得夠早吧,可是我父母和的嶽父嶽母他們彼此認識得更早。我的父親當年在大榆樹堡獸醫站工作,而嶽父在小籽粒屯小隊當會計,他們很早就認識,在壹起喝過酒,打過藍球。我的母親老家在小籽粒屯,與嶽父嶽母住在壹條街,當然認識得更早了,在壹起拔過地,采過榛子。我和愛人相親那天,雙方家長、還有我們倆都太了解了,知根知底,不用太多介紹,當天就相成了。此後又掐去相處的過程,僅三個月就閃婚了。我原先給愛人的父母叫大姨父大姨,也隨即改口叫爸和媽。
  “人都有雙重父母——自己的親生父母和嶽父嶽母。愛自己的父母,就該妻子的父母。”這是父母經常告誡我的壹句話,甚至告訴我,要適當對嶽父嶽母更好了些,因爲他們更需要關懷。
  嶽父從小就失去了母親。他的父親要娶第二個妻子,爲了不讓新妻知道還有這個孩子,就把他寄養在嶽父的老姨家。嶽父的老姨此時也生育了個孩子,正在哺乳,嶽父的老姨就將自己的孩子和這個可憐的外甥壹起哺乳,當自己的親兒子壹樣看待。兩個乳房哺喂兩個孩子,左邊壹個,右邊壹個,直哺到孩子掐奶爲止。所以,這些年嶽父壹直把他的老姨當成親媽壹樣孝敬,每年都過去磕頭。
  嶽母家在桧木溝。她是老大,下面壹大啪啦弟弟妹妹。這個讓她背,那個讓她哄,再大點時,挨個給做鞋,左壹雙,右壹雙,沒等穿破就做新的。從小就嘗盡了人間的苦。嫁給嶽父後,壹心供養著三個女兒和壹個兒子讀書,自己則壹天書也沒念過。所以深知沒文化的苦處,就決心好好供孩子們讀書。家裏困難,交不起學費,就將沒長成的半大豬忍痛賣掉。我的愛人讀高中時在學校住宿,每當回家,嶽母常給自己的女兒買來大蝦,或是炸壹罐頭瓶雞蛋醬給帶著。大蝦和雞蛋都是從嶽母賣店偷摸賒來的。由于沒有來錢道兒,這些年嶽父嶽母家日子始終過得緊巴巴的。
  我每次到嶽父家,二老都熱情招待,殺雞、包餃子,實在沒菜,就上賣店買瓶魚肉或牛肉罐頭,從菜園把花兒還沒落的小嫩黃瓜采下來。知道我不怎麽會喝白酒,嶽父從村中搬來成箱的啤酒,喝不了下頓接著喝,不夠再上賣店去搬。過年去時,嶽母扒開院中的秫稭垛,從雪堆裏撿出壹大盆凍秋梨來,讓我吃個夠。
  我在嶽父眼裏不算是能幹的。農村活兒多需要力氣,種地,抹房,收秋,砍柴,哪樣沒男勞動力都不行,兩個連襟都是莊稼院人,爲嶽父家沒少效力。而我就差遠了,沒拿過鋤頭,沒趕過馬車,梨包背不動,玉米袋子扛不動,天生怯弱,書呆子似的。可我也有可圈可點之處,二老稱贊我的脾氣比他們的小女兒好,他們的小女兒是屬猴兒的,天生猴兒脾氣,我能常常謙讓著,做得非常到位。二老發現了我的閃光點,對我贊賞有加,我的人氣指數瞬間超過兩個姑爺兒,捧殺的結果是以我喝醉而告終。
  壹年,我家收拾望房屋的後柵子,嶽父早早就騎著自行車從60裏遠的小籽粒屯過來了。花甲之年的嶽父不顧旅途勞累,二話沒說,壹口水沒喝,停下自行車就上了房,雙腳站在兩條檩子上,將舊房頂壹塊壹塊刨掉。這是重鋪水泥瓦前最危險也是最累的活。沒想讓嶽父多幹,我勸他休息壹下,可是他恨活計,恨不壹時把新房頂鋪好,壹直堅持到最後,汗水濕透衣衫。
  樸實的嶽父嶽母沒給我什麽,也沒能力給我什麽,只是將最聰明、最賢惠的女兒托付給我。這比什麽都珍貴,我當永生愛護,以報答二老的壹片恩情。花謝了,花又開 独立小桥风满袖 无言独上西楼 frizz a little melancholy 雪花在哭泣 夢中的老屋 the children 很喜歡很喜歡你 只有擁抱的感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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