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件洗澡的故事

　　今天，洗澡是壹種需要，不會有故事發生，然而在過去的歲月中，這些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事，卻經歷了壹個又壹個苦澀的故事。
　　
　　早年，自來水管網未完全覆蓋居民區，到大水坑、小河裏洗澡就成為孩子們的首選。
　　在我上學的路上有壹個大水坑。周邊的人都在那裏洗衣服、洗菜，時常也有孩子們中午到大坑裏洗澡。壹個叫大寬的同學，下水洗澡，正當興致高漲時，像突然有人在水下抱住了腳，沈到水裏，水面沒過了頭頂，再沒有上來。大家說他水性很好，不寬的水坑，不深的水，竟奪走了壹條人命。
　　從此，再無人在那裏洗澡了。他弟弟也改名叫福旺，希望命運比哥哥旺。
　　碰上到下午放學早，相約小夥伴到河邊玩水。孩子們都是背著父母下河玩水。在這條河裏，每年都有孩子溺水死亡的事件發生。每年都不斷有孩子戲水，渭河是壹個天然遊泳池，有壹種擋不住的好奇誘惑。壹群孩子結伴去遊泳，其中壹人，壹個猛子紮進水裏，過去好大壹會，不見人頭露出水面。等喊人來救，整整壹個夜晚沒有把屎體打撈上來。不知被埋在了那壹段河床下面了，壹條河成了他永遠的墓地。
　　
　　我家住在貨場門外的居民區，貨場門外有壹家運輸社。平時，我們都是在運輸社“蹭澡”。搬運工人每天做的力氣活，出汗多，每天要洗熱水澡，這是壹件很痛快的事，也是工人的壹項福利。工人洗澡免費，每月也給家屬們發壹定數量的澡票。
　　澡堂裏的設施極其間單，壹個熱水池，壹群露出肩膀和腦袋的人，圍在池邊坐成壹排，泡著熱水澡，閑聊著家常。靠墻邊有幾個淋浴噴頭，人們在洗頭、打肥皂、沖淋。大人壹邊聊天，壹邊搓澡，孩子們在打鬧和玩耍，把洗澡忘到腦後，嬉鬧勝過洗澡了本身。
　　更衣間是壹個很大的廳，沒有壹點私密性，沿墻的周邊，放著有靠背的幾個長條椅，墻上有掛衣鉤。洗澡人少時，或掛在衣鉤上，人多的時候，脫掉衣服只能放在長條椅上，胡亂放成壹堆，時常從浴室出來找不到自己的衣服，不是被壓在別人的衣服下面，或是被別的孩子穿錯了。小孩子找不見自己的衣服，便在長凳上跳來竄去，在壹堆的衣服裏翻找。壹個孩子要急哭的洋子，“誰把我的衣服穿跑啦。”
　　孩子們最幸福的季節是夏天。井裏打水，裝在壹個很大的盆子裏，攆著太陽曬水，到了晚上壹盆熱乎乎的水，洗壹個舒服痛快的澡。洗頭，洗臉，洗腳壹條龍。女人們也是曬水洗澡，過程麻煩點，把盆子端到房間裏，躲開男人的目光，在家裏為自己凈身。
　　
　　北平街的盡頭，拐進西街不遠，就能看到聞名遐邇的工農兵浴池。門面高大，門頭大字用凸出的水泥做出來的，很醒目氣派，有壹種顏真卿的書法風格。我對澡堂的了解，也只為過年，大人領著洗澡去過幾次。感覺環境不錯，唯壹不好就是洗澡水太臟。
　　理發，洗澡，穿新衣，飽口福，放鞭炮，收壓歲錢，是孩子們盼過年的想法。每年過春節前的洗澡，總是在做壹種隆重儀式壹洋，排上半天隊，用最臟的水洗身上的垢甲。水沒有清亮的感覺，像壹池渾濁的面湯，熱氣中還散發著壹種刺鼻的氣味。
　　春節前洗澡人太多，不知道是沒時間換水，還是故意拖延換水，或許幾天才換壹次水。我家在城外離澡堂遠，不知道澡堂換新水的時間，過年人們又紮堆洗澡，大多都是渾濁的洗澡水，雖然水不幹凈，環境還算是壹種舒心的享受。長長的走廊兩邊，整齊排列著不大的房間，門上掛著白色的布簾，每間房裏擺放兩張床，床上有壹條折疊整齊的浴巾，壹個床頭櫃，壹個暖水瓶，壹個茶壺，兩只杯子。能喝幾口茶水，躺在床上閉目養神。
　　
　　我在農村插隊的日子，村裏人進城辦事都在知青家落腳。
　　壹天中午，我們的村長大人，進城辦事，剛好也正是飯點，他自信滿滿來到落腳的地兒。玲子媽正在家裏洗澡，村長不知道，嘴上喊著玲子的名字徑直闖進門裏。玲子正在對面的櫥房裏做飯，知道媽媽在屋裏洗澡呢，驚叫著，跑上前阻攔村長，手高高揚起，又停在半空中，腳步落在村長的身後。
　　村長闖進門，壹腳門裏，壹腳門外，看到二門前壹個光著身子的女人，也嚇懵了。玲子媽正在搓澡，冷不丁闖進壹個男人，她驚慌失色，抱胸下蹲，半天沒有回過神來。
　　“這。。。這。。。”村長嘴裏語無倫次，臉紅得像壹只剛下蛋的母雞。
　　轉身往門外跑，又和跑過來的玲子，撞壹個滿懷。村長飯沒有吃上，還鬧了壹個紅臉，尷尬的逃跑了。
　　那件事之後，玲子被安排做記工員，不用踩著鐘聲上工了。
　　
　　今天，人們洗澡都在自家完成了，很少人光顧在公共浴室。
　　有人喜歡細雨如織的沐浴，整個人都被罩在柔軟的雨中，不但渾身輕松，心情也有壹種愉悅感。而有人則更鐘情“暴雨如註”的洗浴方式。沐浴方式的不同，表現出人的性格差異，性格直爽的人，沐浴也要酣暢淋漓的感覺。小鳥依人者，沐浴也壹定喜歡那種春雨撲面而降。細雨落在肌膚上，在有秩序的壹個水珠跟著又壹個水珠滾落在地上，雨如細柳，輕輕拍打著每壹寸肌膚，吻遍全身，透入心田。攀過峰，跨越谷，在整個過程中找到壹種靈魂超越。
　　如今人們都在追求健康的生活方式：人每天洗臉，經常洗澡，不讓灰垢在身上存活。減少疾病發生。沐浴的方式不重要，每次的沐浴都能洗滌心靈上的汗垢，壹顆心不被汗染。妻最喜歡的沐浴方式，讓暴雨來得更猛烈吧，變細雨如柳為暴雨如註，不讓身上的灰垢多存留壹分鐘。
　　清晨沐浴，讓人壹天都有壹個好心情，心清氣爽，旺盛的精力和充足的體力投入工作；夜晚沐浴，讓人有壹個良好的睡眠，不做噩夢。人要知道清潔自己，身體要幹凈，思想也要幹凈。鱷魚肉的藥用價值 一切都是個夢 在空蒙的夜色之間 秋天的銀杏樹 Cecil memory fleeting 流年花開別樣情 美好記憶流年月 領悟人生內涵 沉醉一顆淡漠的心 學習種公雞的管理技巧